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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昼夜 01（向哨/剧情向）

说是向哨其实向哨的成分也不太明显，大概是“非典型向哨”？剧情大量，清水，HE保证（只要我能坚持完结）角色属于作者，ooc全是我的

昼夜

 

01

 

凌晨两点半，是这个世界睡得最熟的时刻，边境线附近的未开发地区尚未被工业文明入侵，没有灯光，只有暗淡的星星，这里的黑夜，死寂的让人有一种会永远持续的错觉。盘山高速公路的出口处，一辆有些年头的金杯面包车缓缓驶来，这一段路尚未完全修好，本就鲜少有车经过，更不用说夜深人静之时。

 

更何况，如此深夜，在没有路灯的路段行驶，这辆面包却连车灯都没开。

 

“吱——”金杯老旧的轮胎和路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江澄窝在后座上打盹，在被刹车声惊醒的同时随着车身一起前倾，一头撞在了前座的背面上。

 

他听见最前面的司机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摇下车窗，换上了一副笑脸：“几位大哥，这么晚还在执勤啊。”

 

车窗外站了几个警察，一溜的哨兵，穿着巡逻队的制服，带着很强大压迫感，不过没有一个释放了自己的精神体。看起来年纪稍长、应该是领队的那个微微探头往车里扫了一圈，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自己时，江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车里三排座椅挤得满满当当的，混杂着汗臭和复杂信息素气味的空气，因为几位警察的出现逐渐凝固起来。

 

江澄觉得有些气闷，便扯松了自己的衬衣领口，前后露出大片被汗湿的肌肤。

 

那位警察看了一圈之后把视线转回到司机脸上，低声嗯了一声，道：“边境高速总是不太平——例行检查。”

 

司机连连点头称是，递出车窗的一包烟被对方面无表情地推开。

 

“这么晚了，这是干什么呢？”另一个警察开口问，神色里带着探究。

 

“嗨，晚上少睡点，就能多跑两趟货，您知道的，我们这一行嘛。”司机眨眨眼睛，这里离边境线附近的港口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运送即将出入关的货物来赚点外快对这一带的年轻人来说算是这片荒芜之地上难得的商机。

 

“跑的什么东西啊？”

 

“茶叶和帆布，接货的人天一亮就下船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司机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是当然的，江澄心想。

 

对于警察来说，深夜出现在边境高速上的面包车的可疑级别可以说是亮红灯了，刚刚那些问题只不过是个客套，这种情况下不搜车是不可能的。果不其然，还没听完司机的回答，那个警察就掏出了工作证，厉声道：“缉毒纠查，全体下车。”

 

江澄双手抱头蹲在公路牙子上，抬起视线看着几个警察来来去去。他们把后备箱里提前准备的茶叶和帆布尽数翻出来，胡乱摊在车后的地面上，留下两个人举着手持式检测仪在包装外仔细滑动，另外的分别钻进车里检查车座里外和驾驶座旁边的小暗格，还有两个打开了车前盖，又趴下去查看底盘的边边角角。

 

一丝不苟。江澄在内心给出了一个好评。

 

一切正常。司机和几个警察一起把货物搬回后备箱里，笑得憨厚朴实：“几位哥，检查完了，没什么问题吧？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这已经耽误大几十分钟了。”

 

那个领队的斜着眼睛看他一眼，道：“急什么？”说着指了指刚才举着检测仪的两个人，命令道，“每个人都过一边关。”

 

司机的笑容出现了瞬间的僵硬，一句迟疑还没说完，已经被领队一声“快点”的呵斥打断。司机的脸色冷下去，江澄的目光落到他缓缓移向腰后的手上——那是放枪的位置。

 

面包车里一共塞了8个人，2个是女的，听说警察要查人，虽然都有些不安，但还是配合的站了起来。两位年轻警官一个接着一个认真检查，用检测仪细致的扫过人体的每一处，并且在胃部以及下腹逡巡的尤其久。因为如果用人体运送违禁药，最常见的方法便是口吞含药的橄榄或者藏在下身。

 

轮到江澄时，他也相当配合的站了起来。在这一排人里他身材最高挑，比那位警察还高上半个头，而且面相也好看，放在哪里都担得起一句美男子。或许是在这种偏远地方没见过长相这么出众的跑货人，小警察没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

 

江澄没搭理他。只是任凭他用检测仪在自己全身上下走了一遍。

 

“转个身。”小警察命令道，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已经有了不容置疑的语气。江澄顺从的转过身去，甚至还配合的微微屈膝，让他如愿把后背也查个明白。

 

全员查完后没有警报声响，检测仪上绿灯安定的闪烁着，对于所有人来说无疑都松了一口气。

 

领队看起来这才全副放心，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上车走人了。司机连声道谢，一群人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挤进了车里。江澄最后一个上车，钻入车中的瞬间，他侧过脸来，迅速与那位领队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面包车的油门被踩下，后座立刻被令人烦闷的发动声和呛人的机油味充满，排气管吐出一股乌黑的废气，面包车在沉沉夜色里绝尘而去。

 

 

领队和他的几个队员仍然站在原地，目送远去的金杯消失在视线里，他转过头低声和刚才检查江澄的那位警察说：“确定是那个？”

 

小警察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过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确定。后颈下面露出来的形状就是莲花刺青，和收到的图样一模一样。”一只小小的黑足猫攀上年轻警官的肩头，赞成似的喵了一声，猫科动物独有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淡淡的绿光。

 

领队点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塔缉毒总部，通话中。”对面传来了冷静而理性的声音。

 

“队长，重大消息。根据两个月前江前辈发回来的讯息，我们在边境新高速盘山出口处蹲守了一周，刚刚确定和他取得了联系。”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吟，对面似乎也因为这个进展而兴奋起来，呼吸节奏稍微快了一些，不过还是问道：“确定是江澄吗？你们看见了刺青吗？那个形状是独一无二的。”

 

领队点点头：“没错。已经听从前辈的指导，对人和车进行了彻底的盘查，没有释放嗅觉灵敏的精神体；之前在检测仪上也设置过了，即使存在禁药也不会发生反应，没有打草惊蛇。”领队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我觉得，车应该是真的没问题，但是那群人……其实看他们那副样子，我们心里就有数了，多半有东西。”

 

对面应该比较满意，道：“很好。继续，听从指挥，随时汇报。”

 

“是！”领队挂掉电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出来，对他的队员们说，“就是这一帮子，得追了三年了吧。听说那位江前辈已经在里头待了快一年了。”

 

几个警察都露出了崇敬的表情，眼里流露出坚毅的神色。刚刚那位小警察试探着开口问：“张队，你觉得这个案子能在我们手上结了吗？”

 

姓张的领队皱紧眉毛，摇了摇头，那个修长而消瘦的身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一朵看上去不甚正派的紫色莲花刺青和近乎单薄的瘦削身材，却是那位江澄警官卓著功勋的证明。只是为了钓出后面更大的鱼，他在一个流通禁药的窝点里卧底将近一年，直到最近两个月才设法黑到一个海外的ip传递出唯一一份讯息，“年前新高速盘山出口送货，切勿打草惊蛇”简短的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之前杳无音信的十个月里，领队和总部大多数人一样，本来都以为江澄和之前的几位线人一样，要么禁不住诱惑加入盈利巨大的黑市，要么因为不堪忍受身心折磨而殉职。直到刚才亲眼见到江澄，领队立刻就判断出，之前自己的猜测完全是不可能的——那一回眸时如刀刃般的锐利眼神，已经强有力的证明了主人非凡的意志。那是野兽的眼神，一个真正强大的哨兵才拥有的眼神。

 

 

并没有完成道路维护的新高速还有些颠簸不平，金杯面包的车身一直在轻微晃动，江澄吸了吸鼻子，哨兵灵敏的嗅觉使充斥在鼻腔的汽油味显得更浓烈了，连带着精神也躁动不安起来。

 

坐在司机右侧的副驾点了一根烟，把他那一侧的车窗摇下去了一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真够险的。”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你们还行不行啊？”

 

中间座位上的一个女人应声点点头，也回头看向江澄身边的年轻人：“小金？”

 

就着这一声，后轮应该是碾上了石头之类的东西，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江澄明显感觉到身边坐着的年轻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面色僵硬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要找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一边分出一点心思抬起头，用微微发抖的声音道：“没事。”

 

女人转过头去，没有再理他。被称作小金的年轻人不再动弹，和江澄紧贴的手臂上一片湿黏。

 

副驾还在前排抽着烟，眉头快打成了一个结，似乎为今晚的意外感到非常恼火。也有可能是吓得惊魂未定。

 

“怪了，也没听说过这一块能有巡逻队在查啊，大半夜的，还是新路，结果还脸对脸打了个照面。”

 

司机冷哼一声：“就你能想到这条路偏？塔里的那群又不是傻子。”

 

“我就觉得奇怪，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过——还好没查出什么。”

 

“是啊，还好。”司机虽然这样回答着，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车厢里又沉默了一会。江澄偏着头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夜色，单调的黑色给他的视觉带来的负担比较小，但他现在的精神实在有些混乱，一阵头痛袭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向前探去，伸长手臂拍了拍前排那个女人的肩膀：“姐，来一支。”

 

女人甚至露出另一个堪称愉快的笑容，从贴身的丝袜里摸出一根充满了透明药液的注射器，递到江澄手中的时候手指若有若无的拂过他内侧的手腕：“喏。”

 

江澄没有回应女人的暗示，只是道了声谢，面无表情地接过注射器，靠回自己的后座，满不在意的拔开针帽。细长泛着冷光的注射针埋入修长的脖颈，冰凉药液混进热烫的血液里，安抚了江澄此刻混乱的心绪，他无可否认地从药物中获得了快乐和安定。这是禁忌的奇迹。

 

他闭上眼睛，戴上了白噪音耳机，决定在天亮之前争取再多睡一会。

 

——01完——

其实原型就是贩毒，不过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敏感，正好是向哨题材，就把毒x品改成了违禁的向导素之类的精神药物，大家觉得有既视感也是正常的orz